哨响之后,我们仍在奔跑终场哨声在屏幕上响起,比分定格。CBA山东对江苏的直播视频里,球员们或振臂欢呼,或低头喘息,汗珠在特写镜头下闪着光。我关掉直播,窗外夜色已深,小区篮球场却

哨响之后,我们仍在奔跑
终场哨声在屏幕上响起,比分定格。CBA山东对江苏的直播视频里,球员们或振臂欢呼,或低头喘息,汗珠在特写镜头下闪着光。我关掉直播,窗外夜色已深,小区篮球场却传来规律的“咚、咚”声。
那是个穿着校服的少年,在唯一亮着的路灯下独自运球、起跳、出手。篮球一次次划过相似的弧线,砸在篮筐上弹开,他一次次跑着捡回来。这场面与方才直播里的山呼海啸相比,寂静得有些固执。没有观众,没有解说,只有影子随着他不断拉长、缩短。
这让我想起直播镜头扫过观众席的某个瞬间: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,穿着褪色的主队球衣,双手紧握,嘴唇微动,仿佛在替场上的年轻人发力。那时我忽然觉得,体育或许从来不止于那48分钟的比赛,不止于胜负数字的增减。
少年终于投进一球。简单的“唰”一声,他握了握拳,继续跑向滚远的球。这个夜晚,成千上万个这样的角落正在亮着:晨跑者踏碎第一缕阳光,泳者划开平静的池水,公园里羽毛球划出轻快的弧线。我们追逐直播里的巅峰对决,也为生活中每一个微小的突破屏息。
体育的本质,或许就在这从不停歇的“下一次”里——无论镜头是否对准我们。就像此刻,少年再次举起篮球,路灯将他投在水泥地上的影子,拉得像一个即将起跳的、巨大的飞翔姿势。